导读:每天点亮一盏灯_勇气是一种美德-一个人缺乏节制hellip;hellip; 一个人缺乏节制,会错误地沉迷于表面的荣誉、耽于一时的快乐。 (美国)艾德勒 ldq-心灵鸡汤
心灵会因受人责难而饱受折磨
(古希腊)亚里士多德
我们因为有愿望才付诸于行动去实现愿望;我们经过谨慎的思考和仔细的选择来面对我们的行动。所以说:我们的行为出自我们的选择,这选择合乎自己的意愿。
各式各样的活动,大部分都是出于我们自己意愿的活动。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或善或恶、做或不做,行之在我。在我们能够说不的地方,我们也可以说是;我们能做出高尚的事,不高尚的事情也可能做得出。
不去做高尚的事情,我们就会做出不道德的事情。重要的是:如果我们有能力去做好的事情或者丑恶的事情,那我们也有能力不去做它们。也就是说,行为是单纯的,做一个善良的人还是丑恶的人,在于我们对行为的选择。
一个病人不可能任凭他的心愿随时获得健康,哪怕他当初一心想品尝病痛的滋味。人在生活中缺乏节制,不听从医生的指导,本来他不会招来疾患,也会因为不检点而惹祸上身的。当然,我们本可以远离祸患的,一切都在于我们自己的选择:要是不要,做或不做。这是一个起点,这个起点开始于自身。他们本不必成为这个样子,既然随他们自愿,事实就无力改变了。
有一句俗语说:“无人自愿受苦,也无人不自愿享福。”在我看来,这话只对了一半。享福避苦固然是人的自愿,作恶又何尝不是如此。若不是这样,人们的生活不就是难以圆满的吗!行为的出发点和生成者应该统一,就像对孩子一样。行为是我们的行为,它纯属自愿。
当无知成为过错原因的时候,人们本可以早些用智能来避免,以少犯过错。这样看来,无知即使不去讨论它,人自身却必须接受惩罚,正如酒醉的人犯下过失会受到加倍的惩罚一样,因为缺点就存在于自身,他本可以清醒而自立。一个人如果对本应掌握又不难知道的法律条文以无知来应对,就应该受到惩罚。许多粗心大意即使是因为不知道也不能饶恕,因为人们是可以主宰自己的。
也许有人生来就粗枝大叶、懒散成性,但他对自己的放纵必须付出代价。因为,消耗时间、意志消沉、生活糜烂,这是他们自己的责任。一个人如果经常做某一件事情,他就变成跟这某件事相关的环境相适应的人。人如果想参加一些竞赛或者其他活动,他就必须不停地锻炼,学习相应的技能。无知的人会说道德品质与现实活动毫无关系,这岂不是说一个行不义之事的人并非自愿,一个行为放荡的人不再是不义的,而是公正的人一样吗!
心灵会因恶行受人责难而饱受折磨,身体上也是如此:天生残疾的人,会得到人们的同情。那些把自己的身体当成奴婢一样肆意驱使的人,没有人会可怜他们。所以,凡是我们力所及的恶,都要受到责备。
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前322):是古希腊著名哲学家和教育家。他确认物之本质寓于物的本身之中,离开个体的普遍物是不存在的。他把灵魂分为三部分:植物部分、动物部分、理性部分。他提倡顺应灵魂三个部分的三种教育:体育,为了身体及生理;德育,为了动物灵魂(即意志的灵魂);智育,为了理性灵魂。
君子的行为不使他人感到痛苦
(英国)亨利•纽曼
君子,在于他的行为不会使他人感到痛苦,这句话道出了行为端正、思想严谨者的处世之道
因为君子的存在,使每一个人都免受拘谨。君子行事自然大方,他要时刻留意别人可能遇到的障碍,并设法帮助消除。他对这一类事情施予的是同情,而不是参与。这种温和、真挚、坦率、周到、宽容的性情集于一身,人类的理性在他身上焕发出光彩,是他自己早已在理解到理性的领域后体察入微了。
君子固然以他的品性使事情变得圆满,就像疲倦的时候,有人施与安乐椅解乏,寒冷的冬天被人移至火炉旁取暖那样恰到好处。可是没有这些,人们却依然可找到恢复和取暖的方法。君子品性的好处,更在于为人们把一切意见的冲突协调起来,把一切拘束、猜疑、抑郁、愤懑等等,都在他的关心下变得微不足道,甚至是消失殆尽。他用同情心关爱着每一个人。
对腼腆的,他便温柔些;
对隔膜的,他便和气些;
对荒唐的,他便宽容些;
……
总之,正在和自己谈话的人属于什么脾气,他了然于胸。他留意于不合适宜的事情和话题,以免刺伤对方;他更不在交谈中突出自己,令人厌烦;他绝不靠反唇相讥来维护自己,标榜自己的高尚;他不把谎言谬论放在心上,用宽容的心对待他人;他不轻易怪罪一切有损于己的人,对他人的行为言论也善意解释……除非万不得已,他一般不会想到自己。
与人辩论时,他不偏执己意,既不强词夺理,也不好个人意气,以尖酸刻薄的词句做辩论的武器,甚至是不明言他人恶毒的暗示。与他人涉及必然之争时,他用训练有素的头脑抓住要点,决不像那些聪明但缺乏教养的人所常犯的冒失无礼的错误似的,挥着一把钝刀乱砍一通。辩论的要点常常被那些人弄得本末倒置,而他们对自己的对手并不理解,反而把问题弄得更加复杂。在君子的身上,意见的正确与否本来就无所谓,但凭着他清醒的头脑避免了不公平的误会。在此,我们更加清晰透彻地看到了君子的品行、淳朴与简练。
当他施惠于人时,他尽量把这类事做得很平淡,仿佛他自己是受者而非施者。他心平气和,不以受辱为意;他志行高远,不以积怨为念,仇人也是他异日争取的目标。他有自己明确的方向和坚定的目标,所以他无暇顾及敌意。他耐心隐忍、逆来顺受,以他的哲理为根据——痛苦不可避免。他甘愿吃苦,他甘愿孤独,命运终要降临,他也甘愿面对死亡。
亨利•纽曼:著名学者,其著作有《大学的理想》等。
只要能努力,一切皆容易
(清)彭端淑
世间的事,有困难和容易的区分吗?努力去做,那困难的事情,也是容易的;不努力去做,则容易的事情,也是难以做成的。
一个人追求学问,也有困难与容易的区分吗?努力去学,那困难的道理,也是容易学成的;不努力去学,则容易的道理,也是难以学会的。
一个人生性愚钝,不如别人;能力平常,也不如别人。但是,如果他每天都努力学习,坚持不懈,到了学成的那一天,他就会忘掉自己的迟钝和平庸。假如一个人天生聪慧,比别人强上一倍;能力超群,也比别人强过一倍。但是,这个人如果不利用它们,就与那些生性愚钝、能力平常的人一样毫无区别了。
孔子的学说,最终由天赋一般的曾参传给后代。这样看来,天资聪明与生性愚钝,对一个人起的作用,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蜀国边境地带,有两位和尚,一个穷,一个富。穷的那个和尚对富的那个和尚说:“我打算去南海,怎么样?”富的说:“你靠什么去南海?”穷的回答道:“我随身带一个水瓶和一个饭钵就行了。”富的说:“我计划这件事已经好几年了,我本想雇条船沿江而下,都还没有成功,你怎么行呢?”第二年,穷和尚从南海的佛国普陀山回来,把沿途的情况告诉了富和尚。富和尚听了,很惭愧。蜀国边境,距离南海的普陀,不知道有几千里远,富和尚一直去不成,而穷和尚却去成了。一个人难道还不能像穷和尚一样确立自己的志向吗?
由此可见,对于聪明与才能,我们既可以靠它们,又不能全部依靠它们:自己仗恃聪明才智而不努力学习的人,必定要失败。愚钝平凡,既可以限制人,又不一定限制人:自己愚钝平凡,而突破这种局限,认真学习,坚持不懈,必定会不断进步。
彭端淑:字乐斋,清代四川人,著名学者,著有《白鹤堂文集》。
我们不要和那些人云亦云的人交往
(古罗马)塞涅卡
一场美妙的音乐会结束了,许多天后,依旧余音绕耳、挥之不去。这些悦耳动听的乐声在这些时间里干扰人们的思维,无法集中精力思考重要的事情。同样,势利眼、小人所说的那些瑰丽动人的话同样也会长时间地寄居在我们的耳朵里,要把这些萦绕在脑际、腐蚀心灵的符咒清除干净,并非易事。
我们不要和那些人云亦云的人交往,他们传送邪恶却不自知。这比撒播谎言更要命:谎言只传播一时,可邪恶想法的播散就像种子一样留在心田,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生发出来。
邪恶的言论中最嚣张莫过于此:美德、哲学、正义,有什么意义呢?人生只有一种幸福,那就是尽情地享受生活。吃喝玩乐、纵情任性、肆意放纵——你以为这种快乐的日子会永远吗?死亡终将来临,岁月即逝,人身已衰,不再复返。岁月不饶人、时间不等人,我们不会永远享受这种乐趣的,所以要把握时间去享受。你并没有把继承来的钱财花费在那些莺歌燕舞上,何必对自己这么苛刻呢;你没有情妇,也就没有为了使情妇妒忌,恨不能以身代之的、为你忠心效劳的奴仆;你每日的费用开支还必须核报于你的家人……这不是你的生活,这只不过是别人享受生活的一部分。你每天清苦地度日,为你的后代攒下每一分钱。你可知道,你留下的财物越多,他们就为了那些财物越希望你早一天离开这个世界。不要让那些满嘴道义、正义、美德的家伙们搬弄唇舌了。你不需要什么道德导师,优越、体面的生活才是我们去日无多的生活中必须考虑的。
这种邪恶论调的魔力,就像梦魇一样,深深烙在一个一个被征服的心灵上:背叛国家、背叛父母、背叛朋友、背叛美德,他们惟一服从的只有欲望,并把这一切归功于人们用来取笑他们那堕落可悲的生活。
人们的心灵需要检验,最好是突如其来的检验——可以更客观写。心灵正因为事先的毫无准备才能让我们看到它的承受力。
有两类事物会获得人们的认知,一类吸引我们,一类让我们排斥:美貌、财富、享乐、权利,以及各种令人期待、富有诱惑力的东西都像磁石一样吸引人们的心;丑陋、贫困、劳累、死亡、痛苦、耻辱,以及各种令人厌恶、承受不了的东西,让人们不愿去触摸他们一下。这些正是心灵所需要的磨炼,我们不追求前者,也不害怕后者。爬山的时候,人们上山和下山的姿态不一样:上山时,为了攀附那陡峭的山峦,你得把身体弯得像弓一样;下山时,人身后仰,步履轻松。下山的路使人享受,因为我们无须与身体的重心抗衡。上山的路确实艰辛,但我们更需要获得对自己身心的检验。
凡事如果看淡些,就会获得心灵的平静。不要用愤怒来夸大事态,应该以宽容来调养心情。即使是富裕之人也会因为艰难的时光和困境而深受挫折。没有人能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有人能够不贪求意外的礼物,高高兴兴地享受已确切在手的东西。
有些东西缺乏时,我们依旧生活得很美好。这时,我们才会明白:这些并不是人的必需品。不错,我们一直在使用它们,或者我们像别人一样买下了它们,那只是因为别人都在用。不要以别人为榜样,让习惯来操纵我们的生活。错误的想法和做法一旦传开,我们就会把这些想法和做法当作常规习俗加以模仿。
还有的人大肆渲染爱情,只有聪明、经验丰富的人才能接受,也许他是惟一天生就赋有爱情这门艺术的人。同时,美酒更是他的擅长。试问:英俊少年,情窦初开,即使在年少时被称为自然,可是年龄会永远停留在青春年少的时候吗?
荣耀也是如此,它是虚无的、反复无常的,就像天气一样多变。贫困绝非坏事,它除了使憎恶它的人更苦闷外,对谁都是一样的。邪恶并不以死亡为名而桎梏世人,惟有死亡给人们带来平等。有些人人并不在乎这些存在的问题,他们只是在经历了心灵的检验后才说:“没有人是碰巧成为好人的。美德必须先用后得。享受既苍白又渺小,毫无价值。它只是我们和不能说话的牲口所共同具有的——让那最渺小的、最微不足道的生灵称羡不已。”
塞涅卡(公元前3年—公元65年);西塞罗(公元前106—前43)以后最杰出的散文家之一。权威的《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称他是“古罗马雄辩家、悲剧作家、哲学家、政治家”。流传至今的有《美狄亚》、《俄狄浦斯》、《特洛伊妇人》等十部悲剧,和《安慰》、《论天命》、《论智者不惑》、《论忿怒》、《论悠闲》、《论宽恕》、《论心灵的安宁》等大量的伦理哲学著作。
教养使人散发光彩
(英国)休谟
即使因为骄傲和自私,自视清高的人会瞧不起他的邻座,但教养还是促使他表现出应有的礼貌。我们的心灵或许天生就沾染到邪恶的气质,或者降生之初便有人以好感俘获人们的心,可教养如水注杯,还是会很好地调和这些对立的因素,使我们举止保持一种不与自然天性相同的精致。这种心态,并不会让心灵受到束缚,时日越久,越能使我们在社会事务中服从大多数人的意见和行为,并收获应得的庄重和礼貌。
地位常常给人们带来麻烦,它使有地位的人无法和其他人融洽的交谈,从而产生不快和隔阂,好的姿态和风度则可以预防这一点。为免受嫉妒的干扰,教养把人的观察和反省能力更好地推动起来:老年人由于年老体衰,对任何来自年轻人的轻视会自然的反感,教养将使得年轻人加重对老年人的关心和敬重;陌生人或者外来人因为初来乍到,担忧缺乏保护,教养将教会遵守礼仪的人给予他们周到的照顾,并给予他们最高的礼遇,在许多场合都善意地向他人介绍他们;一个人如果身为一家之主,教养将教会客人把尊重表现在他面前,主人也将领受教养的指示以善良愉悦之心对待在场的每一个人,关照他们的需要,把一切麻烦都揽在自己身上,以客人感到愉快为宗旨。任何平凡的小事都会在教养下散发出不平凡的光彩。如果主人都表现得毫无厌烦之意,而不过分殷勤以使客人有拘束的感觉,那这种教养便已达到随心自如的境界了。
大卫•休谟(1711¬—1776):是哲学家当中一个最重要的人物。
当有人侵犯你时不应损害心灵
(古罗马)马可•奥勒留
作恶的人,只有毒害到我们的心灵,那些恶行才在人世间留下痕迹。以受教育的心灵,看到那些无益受教的心所犯下的错误,不但不该惊异,还应该施与同情。我们所受到的教育可以使我们预料到这一点:没有受教育的人也许有一天会做出没有教养的行为。更直接地说:这世间不可能不存在无耻的人,既然不可能,那些触犯到你的人的存在,不应该损害到你的心灵的。
骗子不仁不义,走上背信弃义的黑暗路程。你看到这一切,如果提醒自己这些事情的存在是无可避免的时候,你的态度也将变得更为和善。想想自然赋予那些与邪恶对立的人所具备的德性,我们作为承受邪恶又抵制邪恶的人,也会从这德性中领受到对付邪恶的途径和方法。你在凡尘的兄弟需要你的劝导,这些做错事的人不过走在歧途上,而且他让你知道你尚不是迷失的人。
人们犯下的错误,更有可能来自我们的遗忘,这些错误也可以说是我们自己犯下的。我们可能相信一个喜欢说谎话的人会谨守他的诺言,或者在赐予自我的善意时并未绝对地放弃自己的欲望。你不满足安然的本性,在为某人服务时曾想过要得到更多的回报。你符合了你本性的安排,还呵斥它拿出回报。你的眼睛永远在巡视,两脚总是辛勤奔波,它们是否也应向你所要报酬?这些身体的部分是为了特殊目的而构造的,它们在构造所创造的世界中得到了回报。人世的仁爱,如同天地造化,也是符合万物生长的结构。
马可•奥勒留•安东尼(公元121—180):原名马可•阿尼厄斯•维勒斯,生于罗马,后为古罗马帝国皇帝。他是斯多亚派著名哲学家,著有《沉思录》流传后世。
从易到难,由小到大
(战国)韩非子
天,没有不覆盖的;地,没有不承载的;江海,宽广无边;山谷,高深莫测。顾全大局的人,就像它们一样。
不用智能,心不会累;没有私欲,自己也不会累。人们要用法制确保天下太平,用赏罚确定人间的是非。
不要去违背天理,不要去伤害性情;千万不要做吹毛求疵的事,千万不要做求全责备的事。绳墨之外,不要强求,绳墨之内,不要着急;法制之外,不要干涉,法制之内,不要懈怠。遵循道理,依靠自然。
荣辱与祸福,全靠自己,莫怪别人。因此,最太平的社会,法律像清晨的雾水,十分纯洁,而且人人通晓。
美食香甜清脆,美酒浓郁醇厚,给人以舒服的享受,但却损害人的健康。妙龄少女,皮肤细嫩、牙齿洁白,人一看见,就迷恋她们,但这样会伤神。因此,要想身体不受到伤害,就该舍弃那些人无法承受的行为。
说话太深奥、太微妙,让人难懂,就无法很快办成该办的事情;言论太过迂腐、太不着边际,往往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良药虽苦口,但聪明的人懂得吃下它能治好自己的病;忠言虽逆耳,但明君懂得采用它就能成就大业。迂腐的学者,不了解当代社会治乱的原因,只会喋喋不休地说上古的治国之道,这只会扰乱社会。像这种迂腐的人,只会把社会引入灾难,却无端指责有道之人。听信他们危险的言论,实行他们混乱计谋的人,也是极大的愚蠢。迂腐的学者和有道之人,都有贤能的名声,但二者相差很远:前者像蚍蜉活动的小土堆,后者则像高大的山岭。
有人想摇动树叶,却一片一片地摇。他花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无法使全部的树叶都被摇动。但是,如果他摇动整棵树,不就可以使全部的叶子都摇动吗?擅长撒网的人,提着网上的纲绳撒网,却不会一个网孔、一个网孔地撒开网。如果真是那样撒网,不但很累,也难以把网撒开。
巨大而有形状的事物,必然起源于细小的事物;经久而数量大的事物,必然起源数量小的事物。天下的事情,难事要从容易的开始,大事要从小事开始。
千里河堤,一个蚁穴就可以毁了它;百尺房舍,烟囱的缝隙就可以把它焚毁。因此,预防事情,要从细微处人手。可见,从易到难,由小到大才是真理。
韩非(约前280—前233):后世称他为韩非子。他和李斯都是荀子的弟子。他著有《孤愤》《五蠹》等一系列文章,这些作品后来集为《韩非子》一书,具有深远的影响。
如果你常常笑,你就是幸福的
(德国)叔本华
如果你常常笑,你就是幸福的;如果你常常哭,你就是不幸福的——简单的话语,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并且,它常常让我促使自己保持一种愉快的心情。当这愉快的心情敲击你的心门时,如果不能大开这扇紧闭的心门,你便不能与快乐同在。
笑带来愉快,这本身就是收获。它不是银行的支票,如现金般唾手可得。瞬间的快乐是我们人类的最大幸事——如一瞬,永远在脑海中存在,人生充满的不幸和痛苦都要使我们追求这刹那的幸福。
一个人因为年轻、英俊、富有而受人尊敬,假如他的幸福只是因为他所拥有的欢愉,那么年轻、年老、背直、背弯、有钱、无钱,这些跟他的幸福有什么关系——他是以欢愉把握幸福的。
人类所有的内在品格,都不能带来幸福,除了令人快乐的愉悦健全的精神。愉快、喜悦和幸福并无先后关系,只要人的本性愉快、喜悦,幸福自然就存在其中了。品格会补偿任何缺憾,就像月亮把影子投在山地上,月亮的圆满漠视崎岖的山川,以其自身的美好深感幸福。
叔本华(1788——1860):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家,美学家。生于但泽(今波兰格但斯克)一个银行家家庭。1809年起在哥廷根大学学医,后改学哲学。1814年获哲学博士学位。1822年被聘为柏林大学哲学副教授,后因抨击黑格尔哲学败北而辞职。其主要著作有《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论自然意志》、《伦理学的两个根本问题》等。
人人都应有自知之明
(法国)蒙田
圣贤阿里斯克塔说过:从前世间仅有七位智者,而当时找几个自知无知的人也不容易。
人们并未像他所说的那样追求智能,因为一切智能的开端都始于我们自己明了的无知。无论哪一门学问,不深入门径,都无法洞察其中的奥秘,也更无从知晓哪些是为我们所不知道的。为了察觉自己的无知,人们必须掌握一定程度的常识,知道哪些大门尚未开启,我们才会尝试去开门。柏拉图由此风趣地感叹道:有知识的人用不着去求知,因为他们已经是知识渊博的人了;无知的人也不会求知,他所关心的只是些生活中的无聊琐事,像是马厩里是否多出了邻舍的小马驹等等之类的。
因为这些道理,智能与光明之神在神庙的门槛上用箴言告诫人们:人人都应有自知之明。苏格拉底证明了这一点;柏拉图也承认:所谓智能无非是实施这一箴言。
人类的无知一再地使人陷入自以为是和固执己见的深潭中,即使既已看到自己或别人虚伪轻浮的样子,他们仍无法醒悟过来。人就是这样的,也许永远没法抓住自己的头发走上断头台。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切身的经验深怜自己的不足,每每遥望星光下这神明的格言,人们仍然感到深奥。人们越学越感受到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去学,这也是人们生性谦逊的原因。
蒙田(1533—1592):是法国文艺复兴之后最重要的人文主义作家。他的随笔全集是十六世纪各种知识的总汇,有“生活的哲学”之称,在世界散文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他是启蒙运动以前法国的一位知识权威和批评家,是一位人类感情的冷峻的观察家,亦是对各民族文化,特别是西方文化进行冷静研究的学者。
大胆行动可带来意外效果
(意大利)马基雅维里
初次与陌生人打交道,即使你不是有意带着少许的胆怯、退让和犹豫的姿态,你也会引发他内心深处的天性。因为一旦你被看作在采取守势,这种接触上的认知会促使对方进攻,或者毫不留情地攻击你的身心。
凡人都有弱点,然而大胆行动却可以隐藏某些弱点。骗子都很清楚,谎撒得越大,反而越有人相信。因为人们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从而忽略了前后的连贯性,大胆行动会使你看起来更强硬、更有权势。只要你大胆出击,这突如其来的行动会使你占尽先机——在往后的接触,人们会不自觉地采取守势以预防你的下一次出击。切勿在行动时信心不足,在出现问题后,你的胆怯迟疑会不经意地制造出更多的问题。正如为了逃离猎人的兔子,因为胆怯会更容易慌慌张张地踏入猎人早已布下的陷阱。
人们在日常的生活中,尽量避免紧张和冲突,他们希望受到所有人的喜爱,即使思索大胆的行动也很少付诸实践。你的大胆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人们很难把眼睛从行动果敢的你身上移开,并迫不及待地欣赏你下一次的大胆。大胆的你将看起来比真实的你更加出色。
胆大不是天生,胆怯也不是后天养成的。胆怯是渴望避免冲突的心理要求,结果总是事与愿违:不但你的身份被贬低,而且你将陷入怀疑与灾难的怪圈。可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胆大妄为造成的问题,是可以用勇敢来弥补的。
有时候为了不去伤害和冒犯别人,你可能会伪装自己的胆怯。其实与其担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而胆怯,反而不如大胆行动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勇敢。
有些罪行以其极端的行为大张旗鼓地进行,反而变成光荣的了;公开偷窃被誉为聪明能干;攻城掠地、大肆搜刮更被冠以征服的美称。当然,这些都是不光彩的,是不为人所称道的,但却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凸现了大胆的效果。
尼科洛•马基雅维里(1469——1527):意大利佛罗伦萨的政治家、外交家;同时也是是一位著名的政治思想家。
知耻不行
(古希腊)亚里士多德
耻辱像鲜红的烙铁,在还没有抵达犯人的额头之前,心灵便已发出悸动的狂叫——不是因为那些即将发生的结果,而是人们已经在羞耻中受到了侮辱了。就像格言说的那样:耻辱在眼睛里人。我们关心人们对我们的看法,更甚于事情的后果。那些持有意见的人如果已对我们产生某种看法了,那么这种羞耻将直接把混乱的心理丢进耻辱的感受中。
对我们至关重要的人所形成的看法尤使我们尊重:赞扬我们的人,我们赞扬的人,我们希望被其赞扬的人,我们与其竞争的人,我们期待其意见的人。
如果在许多人眼前公开做不正当的事,我们会对此感到羞耻;和我们在一起的人及注视我们的人,他们的眼睛可以使人停止不理智的举动,以避免羞辱。
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前322):是古希腊著名哲学家和教育家。他确认物之本质寓于物的本身之中,离开个体的普遍物是不存在的。他把灵魂分为三部分:植物部分、动物部分、理性部分。他提倡顺应灵魂三个部分的三种教育:体育,为了身体及生理;德育,为了动物灵魂(即意志的灵魂);智育,为了理性灵魂。
看人要以本质为标准
(法国)蒙田
人是善于估价的天才,没有人因为猫狗闪闪发光的颈圈而不去注意它是否健康活泼。
奇怪的是,这个准则用在自我评价的时候就失灵了。一个人如果拥有豪华的住处、丰厚的收入……这身外的东西常常被作为他的价值,而忽略了他本身的价值。
如果你买一匹马,你必得把马鞍挪开——其实马鞍遮掩着比较不重要的部分,耗费你对马美丽的色泽和壮健的臀部的欣赏——而全神专注它的腿、蹄,这些最有用的部分。正如贺拉斯所说:“王子们买马的习惯是他们不买赤裸裸的马,为的是怕受它的臀、短头和阔胸所欺骗,忘记了它那蹒跚和柔软的蹄。”同样,那些生活在奢华环境中的人,不知道用财富和身外之物掩盖什么呢?
一个古人很诙谐地说:“你为什么会注视高人的时候把脖子仰酸了,是因为你把他的木屐也算在身高内。”要注意到那些人在接受到我们审视的时候,哪些是完全被蒙蔽的,哪些是完全不属于他的。如果撇开一个人的财富和尊荣,只以他的衣着示人,我们便会这样妄下评价:他自身的能力是否能让他胜任自己的职务?他有怎样的一个灵魂?他是以己之力得富,还是全部依靠他人?命运和他怎样发生关联?他是否对生命有更多的了解?他是否宁静、平和、快乐……
但是,我们习惯受到蒙蔽。因为习以为常,所以我们面对蒙蔽毫无察觉:一个农夫和一个国王、一个贵族和一个奴隶、一个行政官和一个百姓、一个富翁和一个穷人,他们的差异在映入眼帘后就已经烙在我们的心上了,即使按某种说法,他们的差别只是在衣服上而已。
堕落、依赖、愚蠢、胆怯……不断地在生活的风浪中沉浮飘荡着,这是我们接受蒙蔽的代价。
真正的幸福是可以随时成为自立的人——不怕贫困、锤炼甚至死亡;他不苛求外来的尊贵,毫无畏惧地面对生命的转变;他抑制自己的热情和欲望,以坚定的灵魂去抵抗命运的不公。
蒙田(1533—1592):是法国文艺复兴之后最重要的人文主义作家。他的随笔全集是十六世纪各种知识的总汇,有“生活的哲学”之称,在世界散文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他是启蒙运动以前法国的一位知识权威和批评家,是一位人类感情的冷峻的观察家,亦是对各民族文化,特别是西方文化进行冷静研究的学者。
自制是一切美德的基石
(古希腊)苏格拉底
当战争之神降临人间,我们必得借助某些人,以保证我们自身的安全并能以胜利者的身份站在敌人面前。为了达到这种目的,谁会选择一个全然不能抵抗饮酒、肉欲、疲倦或睡魔的人?这样的人是不能取得人们的信任,并以威仪慑于敌人的。
当我们的生命之火要燃尽时,尚未自立的幼子,必得托付他人,或者全部的财产必得托付诚信的人管理。这时,谁可以把这一切都交付给一个缺乏自制力的人,使我们放心地回归大地,聆听诸神的召唤呢?
在我看来,就像人们不反复诵读,就会连合于韵体的文章也忘记的道理一样,轻视训导的人,也会轻易忘记他们受到的教训。当一个人忘掉道德的教导,他也就会忘掉心灵在执行德行时的高尚;当他忘掉这一点的时候,自制力也就会进入辗转相混的境地。整天沉于酒色情爱的人,对应做的事、不应做的事都不能像从前那么坚决了。有许多人本来持身节俭,一旦陷入情爱之后,就不再奉行之前的美德;资财耗尽,从前认为不光彩而不愿做的求财逐利之法,现在习以为常,再不自我警惕。因此,一个人虽然现在自制甚严,以后也可能逐渐改变;一个人虽然现在正义坚定,以后也可能渐次冥暗。
一切光荣和善良,都是靠磨炼维系的,自制也是如此:因为人的欲望和灵魂一同在身体里扎营,它时时纠缠于内心,要求你放弃自制,以尽量满足这贪欲的邪念。正如体育比赛中那些摔跤的人,由于自感身体强壮就会疏忽锻炼一样,他们也忽略了自制。自恃幸运女神的眷顾,又以高贵的门弟自高自大,更以财富炫耀资本,再加上与谄媚之徒嬉戏亲近,这一切,都使他们原来的德行渐行渐远。
有一个学生在向一位老师学习奏笛、竖琴之后,转投他门,变得技巧生疏;有一个年轻人在和一个朋友交往后端正品德,又因为和另一个朋友敷衍而举止轻浮。人们并不会责怪这个学生和年轻人,人们只会责备和他们交往的第二个人,而把赞扬留给第一个人。
苏格拉底(前470—前399):既是古希腊著名的哲学家,又是一位个性鲜明、从古至今被人毁誉不一的著名历史人物。他一生没留下任何著作,但他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哲学史家往往把他作为古希腊哲学发展史的分水岭,将他之前的哲学称为前苏格拉底哲学。苏格拉底对后世的西方哲学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信任每个人和不信任任何人一样都是错误的
(古罗马)塞涅卡
有人在尚未完全信任对方以前就把这个人当作朋友,这正是不能完全了解真正友谊的含义所造成的错误。
有时候与朋友倾诉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个人的烦恼。把朋友当作忠诚的人看待,你也就会得到一个忠诚的朋友。相反,处处设防担心被骗的心理,反而容易教人欺骗我们,也正给别人使用欺骗的权利。
我们当然应该和朋友讨论一切,但是,我们应该预先在心中酝酿一下,彼此的信任是否尚在鉴定的位置。如果还不能相互推心置腹,就要牢记圣贤的忠告:一旦决定就要全心全意地与对方交往,和他们谈话要如同对待自己一样忠诚坦率。彼此如果都隐藏秘密,对方就会对你产生敌意。
言谈随意,倾衷肠于路人;举止羞涩,隐私密于肺腑,这都是不可效仿的行为。信任每一个人和不信任任何人一样是错误的,既使我们把前一种态度解释为过于高尚,把后一种态度解释为过分保守。
同样,总是忙忙碌碌的人和终日无所事事的人,都不值得称赞。前者以匆忙为乐事,但并非勤勉——徒劳追逐而已;后者厌倦活动,却并非是真正的宁静,只不过是一种没有骨气的惰性。
我曾在庞波尼乌斯的书中读过:人居浊暗,不生光耀;偶置光明,反究其影。
我们需要把上述两种态度结合起来,忙碌的人应做事从容,不想活动的人则应行动积极。我们既拥有白日的光明,又享受到黑夜的宁静,大自然正是明了两种不同环境的结合,才给我们如此瑰丽的生活。
塞涅卡(公元前3年—公元65年):西塞罗(公元前106—前43)以后最杰出的散文家之一。权威的《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称他是“古罗马雄辩家、悲剧作家、哲学家、政治家”。流传至今的有《美狄亚》、《俄狄浦斯》、《特洛伊妇人》等十部悲剧,和《安慰》、《论天命》、《论智者不惑》、《论忿怒》、《论悠闲》、《论宽恕》、《论心灵的安宁》等大量的伦理哲学著作。
贪图小利益,必定会遭受大的灾祸
受了别人的恩惠,必定会被别人利用;贪图小利益,必定会遭受大的灾祸。
(战国)庄子
爵位与俸禄,不放在心上,生死的事,也不放在心上,就会感动别人:百里奚,从不把俸禄和爵位放在心上,因此,秦穆公不在意他卑贱的地位,把政权交给他管理;有虞天,对于生死从不当回事,因此,他的所作所为能感动别人。
从本质上说,人们所说的生命,只不过是集阴阳二气而成的东西罢了。有的人能长寿,有的人却短命,但是在长寿与短命,有多大的差别呢?人的—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长寿与短命,又何必刻意追求。
无法容纳他人,就会无人亲近你。无人亲近你,你就会被人离弃。心胸狭窄,不能容纳他人的人,最终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难道你没有见过那头用来祭祀的牛吗?人们给它穿上了绣了花纹的丝绸衣服,还用大豆和嫩草来喂养它。但是等到把它牵到太庙杀掉,用来祭祀的时候,就算它还想做一头无人照管的自由的小牛,也是徒劳无用的了。所以,受了别人的恩惠,必定会被别人利用;贪图小利益,必定会遭受大的灾祸。
最高的礼,是对人亲近;最高的义,是把物当作自己;最高的智,是用不着计谋;最高的仁,是一视同仁;最高的信,是不用钱财作保证。能够做到朴实自然,就算是最高的礼、义、智、仁、信。
考察一个人是不是君子,是从九个方面来加以考察的:把这个人安排在很远的地方工作,来考察他是否忠诚;把这个人安排在身边工作,来考察他是否恭敬;把复杂的事情交给他完成,来考察他的能力;不经意之间向他提出问题,来考察他的智能;给他紧急任务,要他在限制的期限内完成,来考察他的信用;任命他管理钱财,来考察他的廉洁;把他置于危险的处境,来考察他的操守;让他喝酒,来考察他的仪态:让他与其他男女混居在一起,来考察他对女色的态度……经过这几种考察之后,便可以鉴别出来,谁是小人、谁是君子了。因此,是不是君子,就看看他们在不同的环境中,能否经受住那些人为的麻烦和诱惑。这样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品行和能力,
古人考父,被任命为士的时候,弯下腰来,十分恭敬:他被任命为大夫的时候,低下头来,也十分恭敬;他被任命为卿的时候,就恭敬得弯着身子,靠着墙角行走。没有一个人,可以用不合理的事情,来侮辱考父那样的君子。但是,普通的俗人,被任命为七品芝麻官的时候,便开始自高自大;被任命为大夫的时候,便得意地在车上跳舞;被任命为卿的时候,便傲慢得连对长辈也要直呼其名了。像这类的人,是没法用君子相称的。
庄子(约前369—前286):名周,战国蒙人(一说是今河南省商丘县东北;另一说是今安徽蒙城县)。他是继老子之后,战国时期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他以其代表作《庄子》(又被称为《南华经》)阐发了道家思想的精髓。
越是禀赋好的人越不可轻视学习
(古希腊)苏格拉底
烈性而桀骜的良种马,如果从小能加以驯服,就会成为最骁勇的千里马;如果不加以驯服,最后只不过是难以驾驭的牲口而已。品种优良能不惧疲劳袭击野物的猎犬,如果予以良好的训练,就会最适合狩猎;如过不经训练,它就会变成无用的狂犬。同样,禀赋优越、精力旺盛、最可能有所成就的人,如果经过教育而学会了他们应当怎样做人的话,就能成为最优秀、最有用的人,从而做出极多、极大的业绩来;但如果没有受过教育而不学无术的话,那他就会成为对他人和社会有害的人。如果教育不能给予他们方向,过剩的精力就会使他们插手做一些罪恶的事情,而且由于自视甚高,便会做出许多坏事来。古语不是说过“不为圣贤,便为盗贼”的话么,就是这个道理。
还有一些人以财富自夸,认为不需要受教育,财富就能达成他们的心愿,使他们受到人们的尊敬。我想对他们说:只有愚蠢的人才会以为,不用学习就能够分辨什么是有益的、什么是有害的。也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认为,财富和禀赋一样,能成就他们的心愿。倘若有人以财富自耀,并自认受到人们的尊敬,请记住:辨识之力,非取天成;一如财富,赖有取证;苟识有益,莫非学习。
世上的智慧和才能不会送给对自己的生活和目标没有准备的人,财富如果缺乏才能的见证,终究会使我们迷惘。而一切闻名天下的美名,将在勤学中得到见证。
苏格拉底(前470—前399):既是古希腊著名的哲学家,又是一位个性鲜明、从古至今被人毁誉不一的著名历史人物。他一生没留下任何著作,但他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哲学史家往往把他作为古希腊哲学发展史的分水岭,将他之前的哲学称为前苏格拉底哲学。苏格拉底对后世的西方哲学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借荣誉矜夸自己要适度(古希腊)普鲁塔克
一个真正完美的人,并不需要荣誉。因为荣誉的存在,他可能获得人民的拥戴,然后取得成功造福他人。
其实,一个人在创业时不妨用荣誉来稍稍矜夸一下自己。因为,道德在年轻人身上最初萌芽,就是在人们的称赞下开出了繁盛之花。如果内心没有因为拥有道德的崇尚而自豪,那么就会阻碍我们通向完美。
但是,过分追求荣誉就会趋向于反面。对于有政治野心的人,这会成为致命的伤害。因为这种人一旦掌握大权,以荣誉来指导行事,就会认为凡是光荣的东西就是好的,高尚的东西如果不能获取光荣就会遭到摒弃。过分显示外在的荣誉,说明权势对人民的影响无法把持,只是以影响取代信任。而影响的后面,可能就是恐惧。
所以,明智的人不以为其准备的塑像为荣,甚至对这种敬意不以为然。他们惟一愿意聆听的就是自己内心的声音,因为他们看重的是自己的行为和举止。如果不忽视事实的话,有太多接受敬意的人常常贪求更大的敬意,到最后以欺骗收场。自高自大、不信任给予者拥有的自由意志,这不是我们所追求的。
普鲁塔克:古希腊著名作家。
疯狂的人一定不明智
(古希腊)苏格拉底
凡事明了美好并加以奉行,懂得丑恶而且加以防范的人,都是明智的。当有人问及,那些明知自己应当做什么,而行为却颠倒的人是否也是既有智能而又能自制的人呢?回答一定是否定的。这样的人既无智能又缺乏自制。
在我看来,充满智能而又能自制的人都宁愿尽可能地做对自己最有益的事情。因此,做不义之事的人,都是既无智能也不明智的人。
正义和一切其他的德行都是智能。因为凡事依靠正义和德行都是美好的;凡认识这些事的人绝不会愿意选择丑陋、卑鄙的东西或行径;凡不明辨这些智能的人也绝不可能自行为善,即使他们试着去做,也不能圆满。所以,智能的人以智能心做事,结果美满;愚昧的人则不可能做出完美的事情,即使他们试着去做,也是注定要失败的。既然正义和其他美好的事都称为道德,很显然,正义的事和其他一切道德的行为,就都是智能。
疯狂总在智能的对立面,但智能并非疯狂的彼岸。一个人如果不认识自己,把自己所不知道的事都称之为谬误,在大多数人所不知道的事上犯错误,并不会被称为疯狂的人。那些在大多数人清楚的事上犯错误的人才被称为是疯狂的人。如果一个人以为自己身高臂长,或以为自己非常有力,竟试着要把房子扛起来,或者试图做任何人都明知不可为的事情,这样的人才称的上是疯狂。
许多人并不以生活上的小事情为意,任心放纵,以疯狂为真性情。他们把强烈的欲望称为爱情,重大的智力错乱在他们看来才称得上疯狂。这样的人绝不是明智的人。
苏格拉底(前470—前399):既是古希腊著名的哲学家,又是一位个性鲜明、从古至今被人毁誉不一的著名历史人物。他一生没留下任何著作,但他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哲学史家往往把他作为古希腊哲学发展史的分水岭,将他之前的哲学称为前苏格拉底哲学。苏格拉底对后世的西方哲学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不以金钱来表现自己的慷慨
(古罗马)西塞罗
表达善意有两种方式:服务和送钱。后者比较容易,特别是对于那些富有的人来说。但是前者更高尚、更可贵,更适合于坚强而杰出的人。虽然两者都以慷慨的态度帮助他人,但一种是消耗自己的钱物,另一种是付出精力。财物的施舍会使慷慨的源泉枯竭,最后,慷慨反被慷慨误。一个人资助的人数越多,他所剩的能够资助他人的财物就越少,但是如果人们在服务——即在尽自己所能上,努力为他人提供帮助,表现出慷慨和仁慈,那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好处:第一,他们帮助的人越多,受助人的能力就越强,帮助他行善的人就会越有力量;第二,由于养成了帮助人的习惯,他们为公众谋福时会做得更加周详、更加熟练。
腓力在一封信中严厉地指责儿子亚历山大,因为他意图用送钱的方法来博得马其顿人的信服。他说:“究竟是什么使你相信这样一种方式——你用钱收买了这些人,他们就会对你俯首贴耳。难道你要使马其顿人把你看成是一个财务管理员和提供伙食的伙计,而不是看成他们的君王?”
财务管理员和伙食提供者,这两个称谓对于一个王子来说是莫大的耻辱。腓力还将送钱说成收买,确实如此。收买会使这些收受者越来越堕落,丧失感恩之心,而且变得更加贪婪。
腓力教训他儿子的话,对我们大家来说是个很好的借鉴。由此可见,存在于个人的服务和努力之中的那种慷慨更值得我们尊敬,其适用的范围更广,而且能使更多的人受益。不过,我们有时也应该送钱,这种慷慨也不要完全杜绝。我们应当经常接济那些毫无产业的穷人,但做这种事情也必须量度而行。因为许多人胡乱施舍,贪念乐善好施的美名,将其祖上留下来的产业挥霍殆尽。如果一个人在做他喜欢做的事情时只求痛快,不计后果,即做过以后就没有能力再做了,那么,还有什么比这更愚蠢的呢?另外,滥施舍也会导致掠劫,因为当人们由于滥施舍而生活不再优越时,他们就只好去掠夺他人的财产。既然人们施惠的目的是为了博得好感,他们这样做是得不偿失的——他们因馈赠所博得的爱戴永远抵偿不了那些掠夺所带来的仇恨。
因此,一个人的腰包既不应当裹得太紧——该慷慨解囊时一毛不拔;也不应当放得太松——什么人都可以从里面掏钱。慷慨要有限度,应该量力而行,因为那些习惯于接受施舍的人会停下向外寻求工作的脚步,只想经常不断地得到施舍,而那些过去没有这种习惯的人,受他们的影响也希望得到同样的施舍。正如人们常说的一句俗语:施舍无止境。
西塞罗(前106—前43):是古代罗马共和后期的一个政治家、雄辩家、文学家,同时也是一个有影响的教育家。
人因工作而存在
(古罗马)马可•奥勒留
早晨当你不情愿地起床时,要让这个念头跳进你的脑海——我正起来去做一个人的工作。只要去做,我便因此而存在。
难道我是为了躲在温暖的被子里而享受那方寸的惬意吗?倘若你坚持认为这样才算愉快,还不如告诉我你以获取快乐而存在。你忘记了你此生应尽的力量吗?即使是花草、小鸟、蚂蚁、蜘蛛、蜜蜂都聚集成群辛劳不已的工作,从而竭尽它在宇宙中存在的能量。为什么你不愿以一个人的工作,来完善你的生活,来获取你存在的意义。不要再坚持说休息是必要的,记住自然已为此确立界限:吃喝充腹,息眠止疲。你早越过了这个范围,跳过了这些限制。
你还没有贡献你作为人应做的工作,你就将停止呼吸。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你自己,如果你爱自己,必得爱你的本性,爱你那蓬勃旺盛的意志。没有安定的环境,没有食物,那些热爱自己工作的人依然耗尽精力。你对本性的尊重,甚至还不如杂耍艺人尊重杂耍技艺、舞蹈家尊重舞蹈技艺、聚财者尊重他的金钱,或者虚荣者尊重他小小的光荣呢!这些人,当他们对一件事怀有一种强烈的爱好时,宁肯不吃不睡也要关注他们所关心的事情。而在你的眼里,有益于社会的行为是讨厌的,社会养育了你,难道你只把她看作一个无须奉养的母亲?
去用你所拥有的热情和行动来工作吧!只有工作,才能体现你在这个世界上是真实存在的。
马可•奥勒留•安东尼(公元121—180):原名马可•阿尼厄斯•维勒斯,生于罗马,后为古罗马帝国皇帝。他是斯多亚派著名哲学家,著有《沉思录》流传后世。
地位越高,越要低着头走路
(古罗马)西塞罗
当我们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事事如愿以偿时,切不可忘乎所以,盛气凌人。因为成功时的趾高气扬和遭厄运时的悲观丧气一样都没有真正取得智能,它们只是一种浅薄和脆弱的心态。不论在何种情况下,保持一颗平静的心、拥有笃定的态度、保持沉着的面容,才是最好的。
历史上很多圣贤都明白这个道理。马其顿的国王腓力虽然在功绩和名声上不如他的儿子,但在谦和与文雅方面则是他儿子的表率。因此,腓力始终被冠以伟大的名人。所以,有人提出这样的忠告:地位越高,越要低着头走路。
前人们常说:当马匹因经常参加战斗而变得桀骜不逊时,它们的主人就把它们交给驯马师去训练,以便使它们变得比较温顺、适合驾驭;同样,人由于成功而变得狂傲和过于骄傲时,也应当对他们进行教育和开导,使他们变得温厚平静。在变化难料的命运面前,任何人都应该谨慎地掌握变动的世事。
另外,我们越是成功,就越应当设法寻求朋友们的忠告,越应当重视他们的意见。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应当警惕谄媚者的奉承之言,不要为他们的奉承之言所迷惑。因为人在这种时候很容易欺骗自己,常常误以为自己是完全值得这样称赞的。在这种心态的支配下,人就会产生许许多多的错觉,会自以为了不起,忘乎所以,从而干出极其愚蠢的错事,使自己身败名裂,为世人所耻笑。
西塞罗(前106—前43):是古代罗马共和后期的一个政治家、雄辩家、文学家,同时也是一个有影响的教育家。
产生猜疑使人迷乱
(英国)培根
猜疑之心犹如蝙蝠,总是在黑暗中起飞。这种心情使人迷乱,扰乱人的心智。它能使你陷入迷惘,混淆敌友,从而破坏你的生活和事业。
一旦猜疑发生,贤明的君王也会烦闷满胸,暴躁易怒;忠厚的丈夫受欲交乱,妒忌不安;修业的智者不识人情,妄自尊上。
猜疑者未必是由于怀疑已有的事实,往往是由于缺乏判断力。一个果敢的人有时也会堕入这种矛盾的情感。比如亨利七世便是如此,世间少有像他那样果敢的人,但也少有像他那样多疑的人。正由于他具备这种气质,所以猜疑对他危害不大,因为当他产生猜疑时,并不总是贸然相信这个猜疑。而对一个胆怯的庸人,这种猜疑则可能会立刻打击他的信心,从而影响阻碍他的行动。
归根结底,对事物缺乏认识才产生了猜疑,所以多了解情况是解除疑心的有效办法。人们应该明白,圣人不会像我们那样追名求利,而急于权势和名利的人一般都要为自己谋划。
当你产生猜疑时,最好还是有所警惕,但不要表露出来。如果这种猜疑有道理时,你已经预做了充分的准备而不会受到伤害;如果这种猜疑是错误的,没道理时,你又可避免因此而误会了好人。
人尤其要警惕别人流传来的猜疑,因为这很可能是一根有毒的挑拨之刺,它极可能毁灭可贵的友情和事业。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能与你所怀疑的对象诚恳地谈一谈,以便由此解除或者证实你的猜疑。但是对于那种卑劣的小人,这种方法恐怕不能奏效,因为他一旦发现自己正在被怀疑,就可能制造出更多骗局来。
意大利人有一种说法:受疑者不必忠实。其实这是不对的。在受到猜疑时,人就更有必要循规蹈矩,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忠实。正如浑浊的盛水容具,若静止不动,沙自下降,清水还是那么清澈透明。
弗兰西斯.培根(1561—1626):英国著名的唯物主义哲学家和科学家。他在文艺复兴时期的巨人中被尊称为哲学史和科学史上划时代的人物。马克思称他是“英国唯物主义和整个现代实验科学的真正始祖。”他是第一个提出“知识就是力量”的人。
骗子借助迷信来利用人的愚痴
(法国)霍尔巴赫
教育使我们建立信念,它在人们缺乏独立思考能力的年龄存在,人们由此树立最初的信念。童年时期或真或假的观念,与我们痴迷的本性相互影响,仿佛这些观念是和我们一起来到人间的。我们应该怎样消除这谬误的源泉呢?
偏见使我们全盘接受教育者的观点。我们认为这些人聪明而富有思想,深信他们所教导的正确性。我们信任他们,要知道在我们必须得到旁人帮助的时候,他们总是能够一如既往地关怀、照顾我们,所以我们认为他们不会欺骗我们。教导者有害的说教使我们更加偏爱,由此形成千万种偏见也就不足为奇了。即使一开始就禁止我们对灌输的言论加以思考,那么我们也不会降低对教导者的信任,甚至会加大这种信任。
如果一个人从童年起听到某些词句时就会产生恐惧而战栗,日久成了习惯,他就会产生一种欣赏这些词句就等于感受恐惧的感觉。以致人愿意听信使他产生恐惧的人,而不信试图安慰他的人。正因为这个道理,迷信的人强烈地需要恐惧,他的想像要求这样。
正是病人的愚昧需要,才能替奸商的草药找到销路,才能让惟利是图的骗子得到支持。人们总是宁愿听信大开药方的巫医,也不相信那些介绍正确生活态度的人,更不愿意信赖顺其自然的从容心态。
霍尔巴赫(1723——1789):祖籍德国。是18世纪法国最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和无神论者。他继承了17世纪以来的机械唯物主义和唯物主义经验论。
吹嘘总是被人唾弃
(古希腊)亚里士多德
吹嘘者自以为有公认的名声,实际上并没有符合这种名声的才能或者没有他人所说的那么厉害。谦虚的人根本不理会这些名声,或者干脆扑灭它不应有的绚烂火花。平平常常的人如果朴实地对待人生,无论他是否有所作为,以他的言谈、行为和要求的一切,神都会赐他以真实的好名声。
这里所说的真实,不是交易中的真实,也不涉及公正和不公正(这两者属于另一种德性)。这种真实是在言谈和生活中,与个人的品质相辅相成,而与事情的得失无关。一个热爱真理的人,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中是真实的,而在严明的事情中就更为真实了。热爱真理的人唾弃虚假,不只因为它是可耻的,而且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罪恶。这样的人是可敬的,他有时也许会偏离真理,但大多是由于估计不足造成的小偏差。他宁可差一些也不愿过度行事,以沾染上吹嘘的恶名。
那些吹嘘自己的人,常想满足自己无知快意的快感。这也就罢了,更多的人,言过其实,把自己看得很重,总想得到更多的贪念。虚假的人,有的是爱好虚假本身,有的是追求名声和业绩。那些为了名声而吹嘘的人,装出一副尊贵的样子,那些为了业绩而吹嘘的人,装出一副施惠邻里的样子,而这些名声和业绩都是难于验证的。例如,吹嘘能预言、有智能、通医术,这些事难以验证。为了夸大自己的神通,很多人都装作有这样或那样的本领。
那些谦虚的人对自己的优点不以为然,他们所以这样做,不是想占什么便宜,而是不愿夸耀自己的本性和功绩。越是这样,这些人就越是得到了他们所摒弃的最大的荣誉。有些人连板上钉钉的事情都加以否认,结果被大家称为骗子,这些人最可鄙。
谦虚有时看来像是夸张。不过我们还是愿意看到有人对并非经常所见又明显无误的事适当否认,并对此表达赞美之情。
吹嘘就像火在炉中,一旦烧掉真实的品质,就会使我们全身遭到炙烤。等到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前322):是古希腊著名哲学家和教育家。他确认物之本质寓于物的本身之中,离开个体的普遍物是不存在的。他把灵魂分为三部分:植物部分、动物部分、理性部分。他提倡顺应灵魂三个部分的三种教育:体育,为了身体及生理;德育,为了动物灵魂(即意志的灵魂);智育,为了理性灵魂。
慎思择言
(波斯)昂苏尔•玛阿里
谁都免不了要同别人交谈,但是你应慎思择言,不应有半点谎言。
你必须享有说实话的信誉,这样,即使你不得不说谎话的时候,也会得到人们的谅解。不管谈什么事情,都应当说实话,但是切记不可说那些好似谎言的实话。因为似谎言的实话,还不如似实话的谎言,让人可以接受。似实话的谎言,人们还能信以为真,而似谎言的实话难免丧失人们的信任。还有,千万不要说那些不能被人接受的话,哪怕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
说话分为四种不同的情况:一种是不会被人接受,也不该谈论的;一种是可以被人理解,也可以谈论的;一种是即使不被人理解也可以谈论的;一种虽然可以被人理解,但是不能直言而谈的。
属于既不该谈论,也不会被人接受的语言,是那些有损于正义和真理的话。
可以谈论,但他人未必理解的话,是指圣书、先知的言论,以及解释教条、律法的学者们的著述。包括他们对经书词语的内在含义的理解和在细节问题上的解答等等。
那些可以谈论,又能被人接受的话,是指符合信仰和实际情况的言论。这些言论说出后不论对前世还是后世都是符合的,不论对于说者和听者都是有用的。
虽然可被人理解,但却不该说的话,是指由于说出那样的话,而引起家人和朋友对你的指责,认为你所想所思不符常情、不合礼数。口不择言,家人会因此而气恼,朋友会因此而郁闷。这就是那种虽可被人理解,但也不该说出的话。
这四种情况中,最好的是那种既可使人接受又可以谈论的话。然而,这种情况也都不是简单的声闻之道,它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同样一句话,一般人也许认为很精彩,可以理解和接受,但对于那些才高权重的人则会认为不得体。
慎思择言的人,用阿拉伯语说则是:把秘密压在舌下。因为同样一件事,用某种方式表达,可以使人感到眉开眼笑,而用另一种方式说出,则会使人沮丧气恼。
我们的舌头就像一把双面刃,所以,一定要努力使自己的话达到最好的效果。要既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又能够使人接受。假如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而不管恰当与否,那就和八哥一样,只闻其音而不知其意。只有知道该怎样说,为什么要这样说的人,才是聪明的。他们无论说什么都会动听,让人接受。如果乱说一气,无义无礼、无所顾忌,那么与徒有人形的牲畜还有什么分别?
语言是苍天所赋予的,应当予以珍惜。该说的时候,要大胆,要简洁而不扭捏;不该说的时候,则缄默不语,绝不卖弄学问。但是,所说的必须是真实可信的,不要随意捏造,不要废话连篇。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不要瞎说。不要依靠自己所不熟悉的知识或技能去养家糊口。勉强去干自己所不懂的事情,是不会做好的。
你应当尽量多了解情况,少发表议论,切记不要在知之甚少的时候还信口开河。人们常言:缄默不语,才能保险;品与言厄,不存思义。
话该讲就讲,但不要胡言乱语,要知道胡言乱语的后面就是疯言疯语。随口乱说是缺乏明智的表现,即使这个人才高学深。与此相反,如果一个人才学浅薄,但却寡言少语,人们也往往把他的沉默视为一种高明。
不论同谁交谈,都要注意有的放矢,看看人家是否乐于接受。假如他在洗耳静听,那就说下去;否则,就要收住舌头。总之,所说的必须受听,不能使人产生反感。同时要记得,对待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语言。做一个头脑清醒,懂得说话的人,待人处事才能圆满。
另外,要耐心地倾听他人的讲话,不要急躁厌烦。只有善于学习别人的人,才能善为说辞。正如把一个新生的婴儿放进地下室里,虽然照样喂乳、抚育,但母亲和保姆不同他说话,不和他一起玩耍。结果,长大后,他因从未听人说过一句话而变成了一个哑巴,而且也不懂得人们话中的意思。所以说,听人说话的过程。也就是学习的过程。
耳哑相继,可伤于痛:言行相就,终为教化。
你应当聆听他人的话语,牢记开明君主和才智之士的教诲。俗语说:智者和帝王的教导能够使人心明眼亮,哲理正是治疗心灵上的眼病的皓矾(治疗眼病的一种药物)。对这句至理名言,你应当用心聆听,并端身正行。
昂苏尔•玛阿里:波斯著名哲学家,著作有《卡布斯教诲录》等。
做狮子也要做狐狸
(意大利)马基雅维里
做人如能做到言而有信、不靠技巧、不耍手段、行为正直,是值得称颂的。即使如此,这个时代仍告诉我们:那些做大事而成就一方霸业的君王们却往往轻视信义,他们以各种手腕迷人耳目、乱人心智,最终还吞并了那些信守诺言的君王们。
世间有两种方法,可以争雄:一种是借用法律,另一种是凭借暴力。第一种是人的方法,第二种是兽的方法。不过,人们在处理凡事时,单凭法律会时常觉得不足,通常还借助第二种方法。因此,成功者既要懂得如何善于利用人性,又要懂得如何善于利用兽性。关于这一点,上古时代的作家们都曾经用譬喻的方法提醒过人们。有一个故事讲述阿基里斯和其他许多古代君王们出世之后,被交托给那些半人半马的怪物抚养,而且在它们的管教之下成长。这个寓言,其用意就是指出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必须懂得如何利用人性与兽性的结合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同时,这个寓言也指出了如果二者缺一,人们便不能在这个充满欺诈与危险的世界上应付自如。
你若想在人生的舞台上游刀有余,可以学习效仿狮子与狐狸。把两者分开来说,单是狮子难保自己不落入陷阱;狐狸又不能抵抗豺狼。因此,一个有谋略的人必须是既能识别陷阱的狐狸,又是能威慑豺狼的狮子。那些只想做狮子的人不明白这一点,徒有武力,难成大事。当信义危害到利益,而信义的理由又不复存在时,人们就应该放弃守信。有多少个条约与诺言曾经因君王的背信弃义而无效?有的人不会对你守信,你也就没有理由对他们守信。
你必须要懂得如何掩饰自己——效仿狐狸的人必定是出色的伪装者,而大多数的人头脑简单,而且难以按捺自己的冲动,最终被眼前的需要所屈服。这样,骗子永远都能找到自愿的受骗者。
伟大的塞普丁摩斯•塞威勒斯便具有这样的掩饰才能。塞威勒斯使士兵们对他产生好感,虽然他经常压迫百姓,却仍能胜任治理国家的职责并为之感到愉快。因为无论在士兵或百姓的眼中,他的才能都是如此值得赞美。百姓们对他怀有某种程度的恐惧,而士兵们对他则既尊敬又佩服。这位皇帝的功业,是出色的、非凡的,所以我将简略指出他如何高明地利用了狐狸与狮子相结合的理论。这些本领并非仅仅是帝王心术,任何一个普通的人都可以仿效。
塞威勒斯知道了裘利安皇帝的疏懒性格,于是对他统辖下的斯拉法尼亚的军队宣称:你们理应开回罗马去,为被御林军杀害的派丁纳克斯皇帝报仇。在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下,他让军队向罗马开去。他一到罗马,当地人迫于形势,先杀了裘利安,然后选举塞威勒斯做皇帝统治全国。这之后还有两个困难摆在塞威勒斯面前:一个在亚洲,是罗马帝国亚洲军队的司令官尼格林纳斯,他已经在那边自立为皇;另一个对头是西方的阿尔平纳斯,他也是志在夺取皇位。
塞威勒斯觉得同时与两者为敌不是正确的策略,于是,他采取了攻击尼格林纳斯而欺骗阿尔平纳斯的方略。对后者,塞威勒斯给他写了一封信,称自己虽被选举为皇,但仍愿与对方共享尊荣,并授予他凯撒的名衔,还告诉对方罗马已通过了让他做罗马帝国的共主的决议。所有这些,阿尔平纳斯都信以为真,随后塞威勒斯袭击尼格林纳斯,将其打败并处死,办妥了东方的事务,回到罗马。
随后,塞威勒斯在罗马公开指控阿尔平纳斯忘恩负义,竟然背信弃义地企图暗杀他。因此,他不得不前去惩罚他。塞威勒斯来到法国,不但夺取了阿尔平纳斯的地位,而且还要了他的性命。
我们如果详细研究塞威勒斯的所作所为就会发现:他既是一头凶猛的狮子,又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他既让人畏惧,又让人敬仰,且不为他的士兵憎恨。我们不要惊奇于像他这样一个新人竟能掌握如此辉煌的罗马,重要的是他巨大的声誉保护了他,使他没有因为自己的贪婪在民间造成仇恨,掀起反叛的波澜。
尼科洛•马基雅维里(1469—1527):意大利佛罗伦萨的政治家、外交家;同时也是是一位著名的政治思想家。
别去冒充自己所希望表现的人
(古希腊)苏格拉底
人们想在别人面前有所表现,首先就应当努力使自己真正成为他所想要表现的那种人。如果一个人本来是一种样子的,可他偏偏要伪装成另一种样子示人,这样一定会招惹他人讥笑的,反而得不偿失了。
让我们设想一下,一个本不善于吹笛的人,却想表现成一个善于吹笛的人,他应该怎么办?吹笛的人都穿着华美的衣服,而且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有一大群人跟着他们,他也必须这样做;善于吹笛的人都有许多人为他们喝彩,而他也找来许多人为他吆喝以壮声势,然而他是绝不敢吹奏的,否则会立刻原形毕露,因为他不光是个恶劣的吹笛者,还是个狂妄的吹牛家。这样,在花费了很大一笔钱财之后,他不仅毫无收获,还给自己带来了他人的讥讽和耻笑,使得自己的庸俗和无聊暴露在众人面前。同样,一个人本不是个优秀的将领或好的领航员,却想以一个让人敬仰的身份展现于众人面前,让我们想一想会有怎样的情况呢?即使他多方努力想表现出自己具备这些能力,可仍然不能令人信服,这种失败难道不会使他感到更痛苦吗?!换个角度来说,假使他的努力幸而成功了,可谁又能保证这种成功不会给他带来更大的不幸?!很显然,一个缺乏领导才能和专业知识的人被任命去带领一支军队或驾驶一条船,就像盲人领人过桥一样:他只会给那些他不愿伤害的人带来毁灭,同时也使他自己蒙受了羞辱和终身难忘的痛苦。
一个本身不富有、不勇敢或力量薄弱的人,却非要表现出富有、勇敢、强壮,这种表现是可笑的、是徒劳无益的。人们总爱把他们所不能胜任的任务强加在自己身上,当他们辜负了众人的期望时,大家对他们是不会怜悯和包容的。
如果说那些以巧言令色向别人借得钱财而不归还的人是个小骗子的话,那么最大的骗子则是那些本来没有资格,却用欺骗的方法使人相信他们有旷世奇才的人。
不要去冒充自己所希望表现的人,如果你真的想和他一样受人敬仰,实实在在地拥有他的美好品质才是你的正途。
苏格拉底(前470—前399):既是古希腊著名的哲学家,又是一位个性鲜明、从古至今被人毁誉不一的著名历史人物。他一生没留下任何著作,但他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哲学史家往往把他作为古希腊哲学发展史的分水岭,将他之前的哲学称为前苏格拉底哲学。苏格拉底对后世的西方哲学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自命不凡的虚妄
(法国)蒙田
人世间,有些人自命不凡、自以为是;有些人只敢说,他们不知道自己懂得什么,也不认为自己能做些什么。后者对自己的本领、才能缺乏明确的肯定,只是事后才有所认识。同时,他们怀疑自己像怀疑其他所有事物一样,这是缺乏自信的一种表现。
还有一种另人奇怪的现象,在有关考察人的学说中,那种轻视人、贬低人,把人视做虚无的学说却是现在大多数人乐于接受的。
人的自视清高是错误观念的根源,不管那是普遍的见解,或是个人之见,都是无可争议的。那些自命不凡的人对自己的认识,对自己的善恶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观念,这些认识和观念随着他们的感应而变化。对于自身促成其运动的机体,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运动的;他们本人掌握、操纵着机体,却不知道如何描述、解释它。
自命不凡者始终高傲,当现实打击他们的自负、压抑他们的虚荣心时,当他们承认本身的犹疑、浅薄与无知时,他们才能体会到自命不凡的虚妄和毒害,才能了解到生、死、善、恶的趣味。
蒙田(1533—1592):是法国文艺复兴之后最重要的人文主义作家。他的随笔全集是十六世纪各种知识的总汇,有“生活的哲学”之称,在世界散文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他是启蒙运动以前法国的一位知识权威和批评家,是一位人类感情的冷峻的观察家,亦是对各民族文化,特别是西方文化进行冷静研究的学者。
莫在名誉里寻找安慰
(德国)叔本华
人在高贵的身份与丰厚的财产中找不到永久的幸福,只会在名誉里寻找安慰。换句话说,我们不能在自身所具备的事物里发现快乐的源泉时,就会寄望他人的赞美,这便陷于危险之境了。
我们的幸福应该建立在身体的本质上,所以身体的健康是幸福的重要要素,其次重要的是一种独立生活且免于忧虑的能力。如果必要,我们甚至会牺牲后者来成就前者。要知道,任何人存在的最初条件都是隐藏在他自身里的,而并不存在于别人对他的看法里;而且人们生活的现实情况,诸如健康、气质、能力、收入、妻子、儿女、朋友、家庭等方面对幸福的影响将远远大于别人的看法。如果不能及早认清这一点,我们的生活就会总处在风雨飘摇的境地里了。假使人们冒险犯难、刻苦努力,奉献生命而获得成就,但其最终的目的不外乎是为了抬高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当我们见到所有职务、身份、知识、品德,乃至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求取他人更大的尊敬时,谁能不为人类愚昧的极度扩张而悲哀吗?
过分重视他人的意见是人人都会犯的错误,这个错误根源于人性深处,也是文明社会环境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缩影。但是不管这种错误的来源到底是什么,它却是大大影响了我们在社会生活中的所有活动,影响了我们对幸福真正意义上的理解。这种错误在萌芽时,可使人胆怯,卑屈在他人的言语之下;等它渐渐茁壮时,则能使许多人为了获得自身的荣耀而放弃安静与和平、品质和道德、财富与建康,甚至生命。
当然,我们不能说要完全清除荣誉感,因为荣誉感可以使人们在品质和道德上彼此制约,所以荣誉感的培养是人格训练中的正当课题。然而荣誉的地位和它在人类幸福上所产生的后果是两回事,人类的目标是追求幸福,所以必须让大家切勿过于重视荣誉感。
日常经验告诉我们,过分重视名誉正是一般人常犯的错误。人们非常计较别人的想法,去不太注意自己的感觉,虽然后者较前者更为直接。它们颠倒了自然的次序,把别人的意见当作真实的存在、当作圣贤之说,而把自己的感觉弄得含混不明。他们希望从间接的存在里得到真实而直接的结果,从而把自己陷进愚昧的虚荣中。这种虚荣心重的人就像吝啬鬼,热切追求而忘了原来的目的。其实,虚荣原本就是没有坚实的内在价值的东西。
事实上,他人意见的价值,在享受各种感官之乐时,除了贪婪,剩下的就只有虚荣和骄傲了。我们所有的焦虑、困苦、烦恼、麻烦以及奋发努力,几乎都是因为担心别人会怎么说、如何看。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幸福放在他人的眼中和口中呢!要知道幸福是存在于心灵的富足中的。所以,要得到幸福必须合理地限制这种担心别人会怎么说的本能冲动。当然,做到这一点是很困难的,因为此类冲动行为是人们本性的使然。
聪明人最难摆脱的便是名利欲。制止这种普遍愚昧的惟一方法就是要认清这是一种愚昧,为此,我们必须先明白人们脑里的意见大部分都是错误、偏颇和荒谬的,所以这些意见并不值得你为它所影响。最后,我们也得清楚,与其他许多事情相比,荣誉只有间接价值。如果人们真的能从这个愚昧的想法中挣脱出来,他就可以获得现在所不能想像的平和与快乐,他可以更坚定和自信地面对世界,再也不必拘谨不安了。
离开长久受人注视的生活吧!不要再时时刻刻顾忌他人肆意的评语了!让我们都能够归返到本性上的生活来吧!
叔本华(1788——1860):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家,美学家。生于但泽(今波兰格但斯克)一个银行家家庭。1809年起在哥廷根大学学医,后改学哲学。1814年获哲学博士学位。1822年被聘为柏林大学哲学副教授,后因抨击黑格尔哲学败北而辞职。其主要著作有《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论自然意志》、《伦理学的两个根本问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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